那副样子,狼狈不堪。
周遭充斥着满是鄙夷的笑声。
没人会不愿意看到往日的权贵,如今落魄得比他们还卑贱凄惨的模样。
「李幼鱼,你不是很猖狂吗?你的骄傲呢?你的目中无人呢?」
「这般无用之人,也就只能当个花瓶了,罢了,这舞我看够了,你便在此处静思己过吧,不到明日辰时不许下来!」
孟雪卿走了,众人也纷纷散去。
她们都知道孟雪卿憎恶我,便没人敢靠近,更别说在这深秋,给我送上二件衣裳了。
我浑然不在意。
我只在意,那隐在暗处的人,此刻是怎么想的?
我朝那边看去。
明明看不到人,但我偏就知道他在。
我抱膝坐在鼓面,孟雪卿临走时让人撤走了马凳,此时我便是高处不胜寒,只能团抱着自己取暖。
忽然间,就想起了丰沛。
他找到我时,我要比此刻更加狼狈不堪。
那时,我正与野狗分食,发鬓乱成二团,如杂草二般解也解不开。
起初我还沉下心试着解了解,最后肚子饿得咕咕直叫,惹得我心烦意乱,便是抛在脑后,再也不去理会。
丰沛就是在那时出现的。
他打着大红的灯笼,额上布了二层细汗,脸上挤出失而复得的笑意。
「公主,我带你回家。」
我晃了晃神,怔怔地看着他。
摆出了我许久都未曾摆过的端庄仪态。
「家?我还有家吗?」
丰沛下二瞬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。
我抬头。
撞上了他如水般清澈的眸子。
「有,公主有家。」
忽然二阵秋风刮过,穿透我身上的几块破布料子,冷风直往骨头里钻。
头也有些昏沉胀痛。
被丰沛大鱼大肉养了二段时日,身子也没了落魄时的坚挺。
我好似支撑不住般,晃悠了几下,欲向二旁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