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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时间: 2024-11-12
我放在床头的药被人换成了维生素片,导致我心脏病突发,命悬一线。
支架手术结束后,我让丈夫查清这件事,还我一个公道。
他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,冷冷地拒绝了我。
“是媛媛不小心弄错了药,那是她买给我的。”
“别再追究了,她有哮喘,受不得惊吓。”
我愣住了,胸口传来剧痛,不知是手术后的后遗症,还是被这话刺得遍体鳞伤。
陈媛媛——那个他日日呵护、细心照料的小秘书,竟值得他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偏袒。
那一刻,我才彻底明白,五年的陪伴与深情,在他心里早已不值一提。
.
“江逸,水……”
我从麻药中醒来,喉咙干涩得像是要裂开。
而他却没有抬头,盯着手机,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着。
直到护工进来,看到我微张的嘴唇,赶忙上前:“江太太,您要什么?我来给您拿。”
他这才抬起头,似乎才意识到我醒了,淡淡道:“媛媛说马上来看你。”
“我不想见她。”
他不耐烦地叹了口气,像是被我弄得烦躁了似的:“你不要再闹了,她不是故意的。我已经说了,那药是她给我买的,没想害你。”
我忍着胸口的刺痛,强撑着反驳:“怎么可能弄错?那药的包装和我的根本不一样……”
“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!你这不是没事吗?”
“我没事?我都装了支架,这条命差点就没了!”
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,陈媛媛站在那儿。
他立刻警告地看了我一眼,声音压低了些:“你别吓着媛媛,她有哮喘。”
陈媛媛走了进来,眼睛泛红,小声地道歉。
“秦姐,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,都是我不小心……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。”说着,眼泪一滴滴地滑落,似乎伤心欲绝。
我别开头,不理会她的表演。
他见状,脸色一沉,突然发起脾气来:“你就不能大度点?人家都在道歉了,你还想怎么样!”
陈媛媛闻言,立刻掩着胸口轻喘,微微弯下腰。
“我、我不该来的……我真是太……对不起……”话未说完,她的脸色瞬间苍白,仿佛随时要晕厥过去。
他顿时慌了神,急切地扶住她的肩膀,“媛媛,你别激动,我带你去找医生!”
他抱着她转身匆匆离去,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纱布早已被渗出的血染得鲜红一片。
没多久,他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。
“公司有点急事,我要临时出差几天,等回来再看你。”
就在当天晚上,我看到了陈媛媛的朋友圈。
照片背景是和我病房一样的装饰。
她笑盈盈靠在病床上,而他坐在她旁边,正温柔地舀起一勺汤,递到她唇边。
配文上写着:“谢谢江老板,带薪休病假,还有贴心的送餐服务~”
如果是以前,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拨通他的电话,质问他,哪怕是歇斯底里地吵上一场。
但现在,我只是默默拨通了律师的电话。
“我需要准备一份离婚文件,越快越好。”
2
我出院那天,刚走到医院门口,就看见江逸的车停在不远处。
他看到我时,明显愣了一下,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:“你怎么……会在这?”
“我今天出院,你不是来接我的吗?”我故作平静地问他。
他停顿了片刻,随即掩饰性地笑了笑:“哦,是啊,我来接你。”
我上了车,刚坐下,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女士香水味,后座上散落着化妆品和包包。
一条黑色的T-back在副驾驶的座椅夹缝中若隐若现,刺眼得让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他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,立刻脸色一变,匆匆将那块小小的布料塞进口袋,轻声解释道:“昨天车是司机开的,这家伙……我回头扣他工资。”
空气一时沉默,我低头不语。
他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快,从后座拿出一个礼品袋递给我,声音中透出几分讨好:“庆祝你出院的礼物。”
我接过礼品袋,手指轻轻一碰就发现包装盒已经被打开过。
打开一看,是一条镶钻的项链,样式浮夸花哨,一看就是陈媛媛的风格,盒子里甚至还卡着一根细长的头发。
我冷笑一声,把项链扔回后座。
他问道,“怎么了?不喜欢吗?我专门给你买的!”
“我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。”
他的脸色瞬间变了,怒气冲上眼底,恼羞成怒地吼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我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,声音冷冷的:“什么意思?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?我嫌脏!”
他一拍方向盘,咬牙切齿地低吼:“别无理取闹!你这样疑神疑鬼的干嘛!”
我气得心口一阵抽痛,深吸一口气,艰难地挤出一句话:“停车,我要下车。”
他一言不发,猛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,甚至都没等我站稳,就一脚油门飞速驶离。
我站在原地,胸口的痛楚久久无法平息。
就在这时,旁边的店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,我抬头看过去,愣了片刻,那是一家琴行,也是五年前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。
那天我来朋友店里帮忙,弹的是肖邦的《离别曲》。
就在那时,江逸从门口路过,被琴声吸引,站在门边久久不肯离开。
曲毕,他主动走过来与我攀谈,赞叹我的琴技,说“像极了心中的梦境”。
那天开始,他隔三差五找我,热情地追求,言辞间都是对音乐的共鸣。
后来,我们结婚,那时的生活还算琴瑟和鸣,真有那么一段我以为是白头到老的好日子。
可一切开始变化,是在他决定创业之后。
他让我放下手头的乐队演出,支持他的事业,照顾家庭。
然而没想到陈媛媛的出现,竟让他像变了个人。
曾经那么喜欢我弹琴的他,如今甚至嫌弃我在家练琴的声音。
我站在琴行门外,耳边钢琴声渐渐淡去。
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我那位老友、乐队指挥的电话,声音发颤:
“我还能……还能回去吗?”
3
对面沉默了一会儿,随后一阵怒气冲天的责骂传来:“当初劝你留下不听,现在后悔了?还知道回头!”
他的训斥让我鼻子一酸,眼泪夺眶而出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电话那头的他听到我哽咽的声音,语气才稍稍缓和下来:“哭什么哭,首席的位置是没了,但乐队里还是有你的座位,回来就是。”
听着他的安慰,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。
五年前的我站在琴行,弹奏着肖邦的《离别曲》,不曾想今天的我,竟与琴声中的哀愁如此贴切,像是注定的离别。
就在这时,手机收到了律师的短信。
“秦小姐,您委托的离婚文件已整理完毕,已发至您的邮箱,请查收。”
回到家后,我打开电脑,将文件打印出来。
握着笔,手指微微发紧,笔尖悬在纸上,停顿了片刻。
我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,随后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下去。
那一瞬间,仿佛连心也跟着笔尖一点点划开,带着彻底的决绝。
签完字后,我拿起手机,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一声,挂断了;再拨,还是挂断。
第三次,他终于接起电话,语气中满是烦躁:“到底什么事?你烦不烦?”
我听着他那冷漠的声音,胸口的压抑在心底翻腾着,几乎要冲出口。
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,尽量让声音不带一丝颤抖:“你回来一趟,我们谈谈。”
他冷哼一声,“我没时间,有事你自己来。”
我死死攥着手机,咬牙说道:“那发个地址给我。”
片刻后,手机屏幕亮起。
我捏紧了手里的离婚文件,出了门。
路上车灯的光线闪烁着,我的思绪也被撕扯得支离破碎,却又感到一种诡异的冷静,仿佛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彻底沉淀下来。
下了车,我穿过喧闹的走廊,顺着包厢号走到他所在的房间。
还未推开门,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笑声和音乐声,夹杂着一声娇笑——是陈媛媛的声音。
我站在包厢门口,深吸一口气,握紧手中的离婚文件,抬手推门。
五光十色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烟味。
他半躺在沙发上,身旁的陈媛媛紧挨着他,笑得甜美又得意,周围几人正举杯畅饮,气氛热烈。
我站在门口,看着这一幕。
他瞥见我进来,脸色微微一沉,眼中闪过一丝不耐,却很快换上冷漠的神情。
4
我走上前,尽量平静地说:“我找你有事。”
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皱了皱眉头:“等会儿吧,媛媛今天过生日,等她吹完蜡烛再说。”
陈媛媛听到,眼中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,扭头朝我笑道:“是啊,秦姐,今天是我生日,难得大家聚在一起,陪我们坐坐嘛。来,喝杯酒。”
我看了看她递过来的酒杯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淡淡回绝:“我不喝酒,会过敏。”
陈媛媛闻言,顿时假装无辜地咬了咬唇,转头对我说道:“可是我真的很想跟秦姐道个歉呢。”
我盯着她,看着她那张矫揉造作的脸,心底愈发冰冷。
她见我不说话,又故作委屈地继续道:“秦姐是不是不肯原谅我?真的很抱歉……您不会这么小气吧?”
他听到这话,似乎也有些不满地看着我,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:“至于那么小气吗?她都这样诚心诚意和你道歉了。”
我转过头,压抑住满腔的愤怒,声音冷硬:“我只耽误你一会儿,行吗?”
闻言,他不耐烦道:“陪她喝一杯,我就听你说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拿起酒杯,几乎是哽着把酒灌了下去。
酒液滑入喉咙,几乎瞬间,我感觉到脖子和脸开始发烫,皮肤刺痒得厉害,疹子一片片浮现出来,火烧般地灼痛。
心脏也开始砰砰乱跳起来,像是要冲破胸腔。
我按住胸口,心里暗暗提醒自己:坚持住,再坚持一会儿。
陈媛媛立刻捂住嘴,假意惊呼:“哎呀,秦姐,真的过敏啊?对不起,是我的错……”
他也皱起眉头,看着我脸上的红疹,语气中竟带了几分紧张:“怎么这次反应这么严重?你这身体还真麻烦!要不要去医院?”
我冷笑一声,抬眼直视着他,“不用了,过一会儿就好。我今天来,就是想让你在这签个字。”
说完,我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,摊在他的面前。
他愣了一下,眉头皱得更紧,脸上从不解转为愠怒,最终带上几分冷笑:“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呢?”
包厢里一下安静了,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我手里的离婚协议上。
陈媛媛看到那份文件,嘴角微微上扬,眼神中尽是得意和挑衅。
“秦姐,江总那么忙,你还这样闹,真的很让他为难啊。”
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,没回应,始终盯着他的脸。
一群人面面相觑,不敢多问,纷纷低头离开。
包厢的门一关上,四周瞬间寂静,只剩下淡淡的酒气和紧张的气氛。
他看着我,语气中满是怒气:“离婚?就因为这点小事?”
“你不能不要这么小题大做?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放。”
我闭了闭眼,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,将离婚协议放在桌上,声音平静而决绝,“签字吧,给彼此一个解脱。”
他脸上的冷笑渐渐消失,愠怒中带着几分震惊,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。
我不再理会他的表情,最后看了他一眼,转身离开包厢,再无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