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北乾扶着她起身,求了圣旨后便要离开,皇帝瞬间觉得自己被利用了。
“萧北乾,你不打算留下用膳?”
“陛下,臣刚回京,还未回家中看望母亲,改日臣……”
皇帝直接打断他的话。
“你没去看望母亲,也没先进宫,而是先回家看你的王妃,萧北乾啊,朕怎么觉得,似乎哪里不太对呢,你从不是一个贪图美色之人啊,如今这是……边关太苦?”
皇帝缓缓起身,走到二人面前,表情意味深长道。
“朕听闻,你从边关捡了个姑娘回来,可有此事?”
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萧北乾顿时无语。
“有是有,只是臣的义举,在陛下口中为何如此奇怪?”
皇帝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,拍了拍萧北乾的肩膀。
“赐你做妾可好?”
“不好!”
萧北乾立刻拒绝,瞬间脸色惨白。
“那姑娘臣已打算许给有战功的副将了,陛下,臣确实没有那个意思,我萧家祖训不可纳妾,况且臣的王妃可是武将出身啊,臣不敢啊!”
皇帝看了看一旁,柔柔弱弱的沈从安,怎么看都不像是悍妇吧,萧北乾竟然惧内?这可是值得嘲笑一番的好事。
“既如此,你自己安排便是,只是朕听闻,你与那姑娘似是颇有情谊,如此良缘,让人羡慕。”
皇帝转身往回走。
“回吧回吧!”
萧北乾觉得,自己今天就不该带着沈从安过来,他早该知道这个皇帝不会让他好过的。
出了大殿,萧北乾赶紧解释。
“他故意的,夫人可莫要听信谗言啊!我和那个曹姑娘连话都没讲过几句,本王这些年,守身如玉的,干净着呢!”
“王爷说的哪里话,王爷做事自有王爷的道理,臣妾理解您的。”
【你最好离我远点,脏东西!】
萧北乾瞪了她一眼,那狭长的眸子不知怎的,竟带上了一丝委屈。
一路到了萧家,萧老夫人迫不及待见儿子,已经从中堂迎了出来,一身玉兰色的阔袖锦衣,发髻低盘,鎏金的牡丹花簪子贵气十足。
“北乾我儿!你可算回来了,三年未见,我儿怎的如此消瘦啊!”
“老夫人好,卑职是王爷的副将。”白羽拱手,沉声解释。
身后的萧北乾环着胳膊,面色阴沉的能滴墨,所以,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一个惦记他了嘛!
【哈哈哈哈哈,要笑死我了,我这个老婆婆啊!这眼神,这不得配个老花镜啊,
萧北乾还能有人家副将小哥哥年轻嘛,自己的儿子多大还不知道,哈哈哈哈!】
萧北乾捂着胸口,额角青筋暴起,恶狠狠的又瞪了一眼沈从安。
沈从安以为是她不守规矩了,于是赶紧行礼。
“母亲万安。”
“母亲,儿回来了。”萧北乾也跟着行礼。
萧母尴尬的笑笑,整理了一下衣袖。
“辛苦,我儿辛苦,快进来坐吧!”
话音未落,身后快步上来一人,未见其人先闻其声。
“大哥!许久不见,可曾想念我。”
沈从安目光看过去,这人她曾见过两次,是萧北乾的胞弟,萧北行,眉眼间确实与萧北乾有些相似,不同于萧北乾的阴郁,这人身上总给人一种很阳光的感觉。
萧母一巴掌拍在他身上。
“胡闹,你大哥刚进门,让他歇歇再说。”
萧北行朝着对面的沈从安鞠躬行礼。
“嫂嫂好,两年未见,嫂嫂美貌依旧。”
萧北乾打断他的话,“北行,你与我去祠堂拜一下祖宗吧。”
说完,又转头对着沈从安道。
“去中堂休息一会儿,我很快回来。”
萧母坐在交椅上,默默的喝着茶,眼神时不时的瞟一眼沈从安。
“你不是病了吗,如今看来气色比我这个老妪可好多了。”
沈从安微微垂首,柔声回答。
“自是如此,毕竟媳妇年轻,身子再不济,王爷回来了,我也得强撑住气色。”
原本萧母对这门婚事就不甚满意,她本意想让萧北乾娶一个文官之女,却不想老王爷一口咬定,非要与沈家联姻,这个沈从安婚后也甚少来探望,可见眼里并没有她这个婆母。
况且沈家获罪,她儿子的王妃,竟然成了罪臣之女,此事她也没少被嘲讽。
祠堂内。
萧北乾上了香。
“北行啊,父亲那边你可曾去看过?”
“去过几次,可父亲不想见我,后来也就没去了,兄长,父亲与母亲这一吵便是十年,我当真是觉得倦了,不如和离算了!”
萧北行叹了口气,捏了捏眉心。
“你自知道母亲气的什么,便不该如此说,好好服侍母亲吧。”
二人回了中堂,在门口就见到了正在站规矩的沈从安。
萧北乾顿时火了。
“这是做什么!”
沈从安默默的垂着头,一双眸子能沁出水来,可怜的像是刚经历风吹雨打的娇花。
一旁的丫鬟碧山抢先回答。
“禀王爷,刚刚王妃陪老夫人说话,这说的好好的,老夫人一个不高兴,又叫站上规矩了,平时还好可站在屋里,今日不知怎的,竟叫站到院子里了,这下人都看着呢。”
【看吧,是我不回你家吗,每次回来都让我在这站着,我大学站军姿,教官都不会让我站俩小时!】
沈从安是故意不反驳的,反正萧北乾在这,这次不用她解释,萧北乾一定会明白,她为什么要一直称病了。
萧北乾眉头紧蹙,面色阴沉,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,他直接把人抱起来,走进了中堂,放在一旁的交椅上,缓缓蹲下,轻捏着她的右腿,满眼心疼。
“可疼了?站了多久?”
一旁的萧母顿时不悦,“内宅琐事,还劳烦王爷处理了?”
萧北乾起身拱手,示意萧母看沈从安手上的东西。
“这折扇是陛下刚刚赏赐,母亲可知,你让从安带着这折扇站规矩,相当于带着陛下的赏赐被罚,这是打陛下的脸,是大不敬之罪啊。
轻则!儿被罚,重则手里的兵权可就没了,甚至遭杀身之祸啊!如今我可是身负战功的王爷,母亲想想当中的厉害吧!”
当朝王爷里,只有萧北乾手握重兵得皇帝器重,按理说皇亲不得掌兵权,若是被剥了兵权,就意味着萧家要没落了。
“可方才我见从安时,她把折扇藏于衣袖,母亲可知为何?”
萧母本就不懂这些,此刻已经被吓到脸色苍白了,哆哆嗦嗦的问道,
“为何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