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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风不赴相思全局

青山寻遍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他只是隔着玻璃,没有摸到它的触感,更没有见到真人,可已经能想象到,沈静初穿在身上的模样。温婉,娇艳,令人着迷。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复杂,又或是店员能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他内心翻涌复杂的情绪。她心有不忍,主动开口,“先生如果真的喜欢,我们可以给您保留一段时间。”周淮安愣了很久,才缓缓挤出一个苦涩的笑,“还是不用了,谢谢你。”因为不管他怎样难过,这辈子也没机会看到她穿上这件婚纱了。他最后还是只拍了一张照片,设置成屏保,就离开了。回到家,沈静初的行李正摆放在客厅,她人却不在客厅。下一秒,娇柔婉转的女声从楼上传下来,“都什么时候了,我才不要过去。”语气里有面对他时从来不会表现出的娇嗔。没猜错的话,电话那边又是祁斯礼吧?可她行李都准备好了,分明是早...

主角:沈静初周淮安   更新:2024-11-04 17:4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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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静初周淮安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远风不赴相思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青山寻遍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他只是隔着玻璃,没有摸到它的触感,更没有见到真人,可已经能想象到,沈静初穿在身上的模样。温婉,娇艳,令人着迷。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复杂,又或是店员能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他内心翻涌复杂的情绪。她心有不忍,主动开口,“先生如果真的喜欢,我们可以给您保留一段时间。”周淮安愣了很久,才缓缓挤出一个苦涩的笑,“还是不用了,谢谢你。”因为不管他怎样难过,这辈子也没机会看到她穿上这件婚纱了。他最后还是只拍了一张照片,设置成屏保,就离开了。回到家,沈静初的行李正摆放在客厅,她人却不在客厅。下一秒,娇柔婉转的女声从楼上传下来,“都什么时候了,我才不要过去。”语气里有面对他时从来不会表现出的娇嗔。没猜错的话,电话那边又是祁斯礼吧?可她行李都准备好了,分明是早...

《远风不赴相思全局》精彩片段

他只是隔着玻璃,没有摸到它的触感,更没有见到真人,可已经能想象到,沈静初穿在身上的模样。

温婉,娇艳,令人着迷。

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复杂,又或是店员能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他内心翻涌复杂的情绪。

她心有不忍,主动开口,“先生如果真的喜欢,我们可以给您保留一段时间。”

周淮安愣了很久,才缓缓挤出一个苦涩的笑,“还是不用了,谢谢你。”

因为不管他怎样难过,这辈子也没机会看到她穿上这件婚纱了。

他最后还是只拍了一张照片,设置成屏保,就离开了。

回到家,沈静初的行李正摆放在客厅,她人却不在客厅。

下一秒,娇柔婉转的女声从楼上传下来,“都什么时候了,我才不要过去。”

语气里有面对他时从来不会表现出的娇嗔。

没猜错的话,电话那边又是祁斯礼吧?

可她行李都准备好了,分明是早就打算过去了,不是吗?

现在的撒娇,也不过是欲擒故纵的一种手段罢了。

周淮安低着头,鼻头有种难以克制的酸涩,他打算装作没看见,快步回自己房间。

可沈静初却突然挂断电话,出声拦住他,“站住。”

周淮安背脊一僵,双脚像是麻了一般,定了许久,才回转过头。

沈静初的语气切换为严厉,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”

周淮安抓着拳,掌心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。

头顶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刺穿一般,无可招架,退无可退。

他撒了谎,“我联系了海大的师兄,提前加入了老师的实验室。”

他选的专业是化学,的确需要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的。

沈静初听了倒没有怀疑。

她最近不常回来,更不知道周淮安晚归不是巧合,而是常态。

“倒也不用这么拼命,我给海大捐了一套最新的实验设备,系主任和校长都会特别关照你的。”

周淮安心口又泛起密密匝匝的疼痛。

沈静初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,放在过去,如一颗蜜糖,他每次回想起来,都是激动而欢欣的。

可如今,却如砒霜一般,每每提及,痛得死去活来。

他不知道自己勉强挤出的笑有多难看,更没敢与沈静初对视,只道:“谢谢姐姐,我会好好努力的。”

沈静初嗯了声,又道:“房子我让孙姨打扫好了,哪天你有空,要不过去看看?”

不想让她怀疑,周淮安点头,“好,我这周末就去。”

沈静初给他留了一把钥匙,“那里离海大还挺近的,如果忙起来,也可以住在那。”

周淮安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赶他走,但心里却像梗了一颗刺,始终不那么爽利。

一连三天,沈静初一直没回来。

周淮安周三给她发的消息,周六晚上,她还没回。

第二天一早,周淮安就收拾了自己的衣服,装了一个行李包,去了当初父母去世前留下来的房子。

海大是名校,附近除了学区房,就是价格昂贵的别墅区,父母没去世前,也是有名的商人,生意做的很不错。

他是父母的独子,也是一路受到保护长大的。

沈静初的养母,和他母亲是好闺蜜,他母亲去世后,沈静初的养母也移民了。

由于当时沈静初已经成年,生意也才刚有起色,就留在了国内,她的养母更是因为两家之间的交情,把他交给她照顾。

也是因为当时未成年,这套房子连同其他财产,都划到了沈静初名下,她也成了他的监护人。

现在,她要自己搬回来,大概也是想和他解除关系吧?

周淮安望着这套古朴但依旧威严整洁的别墅,心里却一点激动的感受都没有。

他没有打算在这里待很久,等到开学,他准备以学习繁忙为借口,搬去学校。

沈静初只是给周淮安提供了一个建议,却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如此迅速,直接搬去了老房子。

心里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,让她一时间有些难受。

周淮安终于收到回复,是搬进老房子里一周后。

沈静初是直接打的电话。

“你搬过去了?”

空荡荡的家里,少了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,一股冰冷寒凉直接贯穿了她的心胸。

周淮安情绪很淡,“嗯。”

听起来他似乎很不爱搭理人,沈静初以为他在生气,皱了皱眉,“之前比较忙,没来得及回复你的信息。”

“这周抽个时间,带你出去玩吧?”

周淮安闻声,一阵恍惚。

他不知道这是一场美梦,还是又一个随口戏弄他的玩笑话。

“开学前好好放松一下,”沈静初放柔声音,“正好我休年假。”

周淮安顿了许久,心脏好像被一块沾水的棉纱布罩住,良久,他终于开口,“好。”

定下来的地方是PJ岛,一个环境幽美、气候宜人的岛屿。

出发前一天,周淮安莫名的激动,一直到凌晨四点才睡着。

沈静初开车来接他。

车门拉开,他准备坐在副驾驶,正对上祁斯礼上挑的眉,他轻笑,“小朋友坐在后面安全。”

沈静初开车,闻声嗔他一眼,“淮安都成年了,谁是小朋友?”

说着,含笑看向周淮安,“你坐后面吧。”

周淮安一点点攥紧拳,顿了数秒,才道:“好。”

去机场一路上,两人一直打情骂俏,丝毫不顾及后面还有一个他。

车子在等绿灯的间隙,祁斯礼突然解开安全带,猝不及防,亲在沈静初脸上,后者愣了愣,只是红了脸颊,却没责怪他。

这一幕,深深刺入周淮安的眼孔。

下一秒,他就偏开视线,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。

心口处,不知多少次,开始隐隐作痛。

飞机上,沈静初和周淮安的座位紧靠在一起,可当周淮安放好行李,却见祁斯礼已经鸠占鹊巢。

他站在宽敞的过路,一直躲避着来往的乘客。

祁斯礼却始终视若无睹,直到周淮安拿出自己的票,他无法再装,低笑一声。


看着那颗钻戒被一点点推进沈静初的无名指,周淮安心口一阵莫名的酸胀。

再看她身上的那袭婚纱。

抹胸款式,胸前是一朵蝴蝶的形状,镶满了钻石和珍珠,裙摆是蓬蓬的细纱,浪漫唯美。

比他屏保上的那个更美。

也许是他发呆发了太久,以至于焦霖都循着他的目光看去,自然也发现了屏幕上的女人就是沈静初。

“后悔那天说话那么伤人心,还没有追出去吗?”

焦霖有点说风凉话的意味。

周淮安收回目光,声线很冷,“焦医生这么喜欢挖苦别人?”

焦霖愣了愣,不想自讨没趣,“但我必须告诉你,我们调查的这个案子,和屏幕里这个男人有关。”

周淮安沉下脸,气氛随即变得凝滞。

他当然知道这点,上面给他派发任务的时候,已经讲过祁斯礼的底细。

不过,比起当初站在情敌的角度上被全方位碾压,知道他的身份后才是真的震撼。

祁家太多生意不能摆到台面上,偏偏祁家还是海城房产三巨头之一,市里拿他没有办法,只能暗地里搜集证据。

“祁家要靠这场斥资过亿的世纪婚礼,把非法资金洗白,而我们的任务,就是阻止这场阴谋。”

焦霖不疾不徐地阐述事实,“屏幕里这个新娘也是个受害者,或许还被蒙在鼓里,但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。”

周淮安没想到自己会被卷进这种滔天的阴谋里,可军令难违,他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
他克制着情绪,“你放心,我知晓轻重。”

祁斯礼和沈静初的婚礼,安排在十天后。

因为是世纪婚礼,几乎海城所有名流,都被邀请在内。

其中不乏企业家、明星、军政人士。

焦霖作为医药代表,手里有一笔与祁氏的订单要签。

周淮安名义上是她的男朋友,也是她的保护者,负责陪她一起洽谈。

沈静初来祁氏送请柬,出乎意料地,碰到了焦霖和周淮安。

两人有说有笑,郎才女貌,十指紧扣着往祁斯礼的办公室走。

她浑身一僵,死死盯着两人的背影。

原来,他们真的在一起了?

沈静初本可以直接坐祁斯礼的专属电梯,只差临门一脚,她忽然往右一拐,“等一下。”

挤进马上就要阖上的电梯。

周淮安抬眸的刹那,一股冷淡和不耐烦齐齐溢了出来。

沈静初心脏被刺痛,指甲也随即嵌进手心里,面上却云淡风轻地打招呼,“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?”

焦霖感觉自己的手被捏得发疼,她暗自回握了下周淮安的手指,笑着伸出右手,“您好,我是淮安的女朋友。”

“上次见到您,没来得及打招呼,您就离开了。”

沈静初眼眶泛红,目光只落在周淮安身上,可他始终执拗地避开目光,她心里一阵绞痛,只得挤出一个笑,缓缓伸出手,握住焦霖的,“你好,上次闹得大家都不愉快,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
她忍着疼,介绍自己,“我是淮安的姐姐。”

见周淮安面色冷淡,怕他生气,她又加了一句,“没有血缘关系,只是领养关系,现在已经解除了。”

焦霖难掩诧异,但她反应很快,怕被沈静初看出蹊跷,便道:“淮安都跟我说过了,姐姐。”

又是一阵如针扎般的刺痛,沈静初鼻头酸涩得不成样子。

他没有当场反驳他们之间的关系,已经算是万幸,她应该满足的。

她从手包里掏出两张请柬,“正好请柬定稿,既然回来了,若是有空,就来喝一杯喜酒吧。”

周淮安面沉如水,不想收,焦霖却已经眼疾手快地接过去。

“这是我们的荣幸。”

沈静初勉力不让笑意落下。

但她心里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,比如周淮安不是在部队,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海城?

还有焦霖,她不是医生吗,怎么有空陪他过来?

依照淮安的性子,躲她还来不及,怎么会找来祁氏?

可纵使再多疑惑,碍于焦霖在场,她也没法问出口,只能寻个合适时机。

她也没有想到,周淮安和焦霖要去的地方是祁斯礼的办公室。

而且有约。

助理依照祁斯礼的吩咐,等候在总裁办外,本是要接待兴中医药的两位贵客,却意外看见了沈静初,只能上前解释一番,让她先在外面等一下。

沈静初更是讶异。

别人不知道,她怎么可能不知道?

周淮安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军人,怎么会摇身一变,成了兴中医药的总裁?

还有焦霖,部队在编的女医生,怎么会成为医药代表?


愈发认定两人此行蹊跷。

她看着两人进去,什么话都没说。

助理带两人进办公室,又把沈静初过来的消息告诉他。

在看见周淮安的那一瞬,他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。

“淮安?”

仅仅一年时间过去,周淮安身高抽条,身量见长,肩膀变得宽阔结实,和祁斯礼站在一起,身上自有一副夺定气势。

谁也不能再说他像个长不大、需要沈静初保护的孩子。

那种压迫感仿佛就在眼前,让祁斯礼如鲠在喉。

周淮安伸出手,面色淡然,“别来无恙。

姐夫这一年来还好吗?”

祁斯礼只花费一秒,就把那些心思压下,笑着握住他的手:“你去哪了,这一年一点消息都没有,害我还担心呢。”

实际上,祁斯礼根本没把周淮安当回事,从PJ岛回来后,祁氏就陷入内战,他忙得不可开交,无暇顾及那些琐事。

后来与沈静初的关系急转直下,每每提及周淮安,她都十分防备。

久而久之,他也不再多问。

周淮安似笑非笑:“正如姐夫所见,我辍学了,后来为了讨生活,创建了一家医药公司,目前生意还不错。”

“还是多亏了阿霖,要不是她掌握的专业知识,我的事业也不会这么顺利。”

祁斯礼顿了顿,笑道:“那真要恭喜你,这么短时间可以把公司做的这么好,就连我,也是羡慕不来的。”

周淮安漫不经心一笑,“姐夫谦虚。”

“刚才我在门外看见姐姐,也让她进来吧?”

“她过来送请柬,我们一起说说话。”

祁斯礼与沈静初早已撕破脸皮,两人私底下不像外人面前那般和气。

周淮安此话一出,祁斯礼的面皮就僵了下,但只一下,便从善如流地接纳了他的建议。

沈静初进来后,三人谈生意,她插不进话去。

虽然沈家也做生意,但她做的是建筑设计,和医药行业八竿子打不着。

焦霖谈工作时神情极认真,周淮安则专注地望着她,两人肩靠着肩,亲密无间的模样,偶尔的对视就惹人心醉。

当初狠心时不觉,如今回旋镖插进自己心上,才知道有多痛。

沈静初知道,这也许就是周淮安的报复。

过了半个小时,几人终于谈完。

祁斯礼主动挽留,“好不容易碰上,一起吃个午饭吧?”

周淮安揽着焦霖的纤腰,唇角微弯,“不了,我和焦霖想去我的母校逛逛。”

祁斯礼:“那改天有空再聚。”

周淮安笑得疏离客气,“好。”

两人离开后,沈静初面上温善动人的笑也落下,掏出手包里的请帖,放在桌子上。

“这是定稿,你看一下版式。”

祁斯礼漫不经心挑眉:“请他们你倒是很从容,看来你已经完全放下了。”

“我们只是商业联姻,放没放下,好像与你无关吧?”

祁斯礼蹙眉微哂,“新欢年轻漂亮,你是个过去式,斗不过她的。”

沈静初冷冷勾唇,“你越界了。”

她直接坐电梯,去了地下停车场。

正巧碰见两人倚在车子前亲密,她眼疾手快,躲到车后面。

她对他的温柔太熟悉了。

因为曾经无数次,他都是这样对她的。

周淮安身高腿长,微微低眸,双手捧着焦霖的脸颊,轻声细语,“别乱动,我会轻点的。”

焦霖脸颊浮上一层烟粉,一向英气的女生罕见地露出几分娇憨。

“那你快点。”

沈静初的心如被刀扎了一般,她深吸一口气,飞快擦了擦眼角。

快步走到停车场尽头,绕到后门,把车子开走。

三分钟后,缠绕在周淮安纽扣上的头发,终于被毫发无损地取了下来。

焦霖长舒一口气,“还是头一次做卷发,没想到会被勾住。”

周淮安眸色冷然,魂像是被勾走了,只搪塞地回答了一个“嗯”字。

焦霖知他心不在焉,“刚才她在偷偷看我们。”

周淮安:“我知道。”

军营里的长期训练,使得他耳聪目明。

一开始靠近的时候,他就从反光镜里看见了。

当然也看见了她受伤的神情。

他摸了摸裤兜,摸出一支烟。

打火机点燃,顷刻,烟雾缭绕。

尼古丁会麻痹,也会安慰他那颗无处安放的心。

焦霖能透过那层叠的烟雾,看透他眼底的受伤。

傍晚,将焦霖送回住处,周淮安一个人去了父母的墓地。

他久久伫立,寂然无声。

直到身后有一道“嗒嗒”声传来。

“不是别让你跟着?”

“是我。”

不耐烦的眸子里涌进一抹不知所措和惊艳。

沈静初一身黑色丝绒吊带裙,外面一层披肩,风吹起她的卷发,带来一股香风。

风情万种,不外如是。

但下一秒,他的目光就变得冷漠,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

“这些年我一直来看万姨,又不是为了你。”

面对他的敌意,沈静初不再妥协让步。

周淮安怔住,随即,恼羞成怒,“上次你就是为了堵我。”

“上次不算。”

周淮安又是一怔。

当初面对15岁的他时,沈静初也是这样惯会耍赖。

“你还真是厚颜无耻。”

他冷冷掀唇,满眼讽刺。

他指控她,“你既然已经决定和祁斯礼结婚,为什么还要哄骗我?”

沈静初顿了顿,苦涩一笑。

想说什么,最终却是归于沉默,她只道:“感情这种事,谁能说的明白?”

音落,眼神又黯淡几分,“你与焦霖情投意合,还没有恭喜你们。”

周淮安笑得极冷,“只要不爱上你,你自然会觉庆幸。”


也许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。

“淮安。”

沈静初身上就一件单薄的睡衣,她一凑近,身上的香水气味和微弱的酒香就盈入他的鼻腔。

她拥住周淮安的劲腰,贪恋地闭上眼,汲取他身上的温暖。

他终于再不喊她“沈女士”。

却被一把抓住手腕甩在地上。

他呼吸不稳,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
力气太大,沈静初腿磕在地板上,一阵火辣辣的疼。

她眼泪汪汪,面色潮红,疼痛唤回她些许理智,咬着唇,“这家酒店是我朋友开的。”

他额头青筋横窜,忍得艰难,咬牙切齿。

“你真卑鄙。”

沈静初苦笑,“我不这样,你能见我吗?”

连着一个月,不知道是不是全被拉黑了。

无论是微信、电话还是信息,他都坚决不回复。

她找去部队,也找不见一个叫周淮安的新兵。

只听说他被升职调走,以后不归海城军区管。

他的档案也被调走,完全保密。

即便她问遍身边所有人脉,都得不到任何消息。

如果不是今天她祭拜完周淮安的父母,发现落了东西折返,也不会阴差阳错,发现他的身影。

她承认,为了防止他再次消失,她确实使出了杀手锏。

这种丢人的事,她是第一次做。

周淮安的双目烧得发红,可神志仍旧是理智的,“你以为爬上我的床,我就会回心转意?”

沈静初微微弯唇,目光灼人的亮。

“你十八岁的愿望,我现在帮你实现,不好吗?”

周淮安瞳仁闪过一道错愕,“你怎么知道我十八岁的愿望?”

那些写在日记本里的秘密,怎么会被沈静初知道?

“为了知道你想要什么礼物,你成年之前,我偷偷进过你房间。”

周淮安握紧拳头,想到日记里描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,一股热血直冲头顶,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

“当初我也接受不了,所以才冷落了你。”

周淮安一哂,“你现在可以接受了?”

沈静初能穿上这套睡衣过来,就代表她已经完全放下了羞耻。

她眼神柔软,“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?”

周淮安凝着她,她的身段玲珑,又常年习惯健身,身材比起当红模特也不遑多让。

不知是药物发挥了作用,还是视觉冲击所致,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。

可沈静初等了许久,跪坐在地上的腿都要发麻,也不见他进一步动作。

几秒后,他拎起地板上的她,把人丢进卧室。

“咔哒——”没一会儿,外间传来门板上锁的声音。

周淮安离开了。

今天看了天气预报有雨,他离开的时候天色沉得不行,走到半路直接下起瓢泼大雨。

他只穿了一件短裤,上面一件薄外套。

雨一浇,浑身就凉透了。

把他体内的燥火浇得所剩无几。

沈静初也同样不好受,或者说,咎由自取。

她把浴缸放满凉水,把整个人泡进去,头发埋在水里,屏住呼吸。

一个小时后,她才从浴缸里离开。

这时候的沈静初,全身冰火两重天的感受,明明身体很冰,额头却一阵滚烫,身体里的火焰更是经久不息。

她喊“淮安”,可是没有人回她。

外面大雨滂沱,窗户上都是。

周淮安是第二天一早回来的,他是准备回来取行李。

如果沈静初还在睡着,那就更好。

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。

沈静初怕周淮安再次消失,后半夜一直在客厅坐着,守着他的行李。

他一回来,就见到这幕,眉心一鼓,不发一言拖着行李要往外走。

“你非要现在走吗?”

沈静初烧得浑身冒冷汗,连嗓音都是沙哑的。

周淮安也好不到哪去,昨晚雨下了多久,他就在雨里淋了多久。

好不容易雨停了,他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寒风里站了两个小时。

现在浑身滚烫,烧得他神志不清、礼貌全无。

“这是沈女士的地盘,我当然没资格待着,现在滚,不正合你意?”

周淮安冷笑。

沈静初身体难受极了,却不敢倒下。

只固执地把他的行李箱抓在手里。

她蛮横霸道,声音却很低。

“你给我个地址,我就让你走。”

他这一走,杳无音讯,她去哪里找他,怕是死了都不知道。

一想到他会死,沈静初的心就一阵绞痛。

周淮安桀骜不驯地笑出声。

他侧脸紧绷,“沈女士不是盼着我离家,现在我不在你们身边碍眼,怎么你还舍不得了?”

沈静初脸色一白。

“我没有盼着你离家。”

周淮安:“没有?

那你为什么想让我搬走?”

因为你想和别人结婚,你不想给自己的婚姻留个累赘,所以早点甩掉,早点轻松。

周淮安心里如是想道。

沈静初顿了顿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周淮安像是早知这样的结果,冷淡的眼神毫无波澜,“所以沈女士现在还要拦我吗?

又要以什么理由拦我呢?”

沈静初被他刺得抬不起头。

周淮安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卑微。

真的是他当初想要的那样吗?

可他现在已经心如止水,不愿再重蹈覆辙。

沈静初低眸,却异常坚决地狠下心,嗓音嘶哑而果断。

“地址,别让我说第二次。

不然我动用所有关系,也要找到你的踪影。”

周淮安觉得厌烦,以前他心甘情愿做她的笼中鸟,如今豁然开朗,好不容易走出去,怎么可能回头看?

为了摆脱她的纠缠,他给了一个假地址。

沈静初却毫不怀疑,也许是他以往从来都不阳奉阴违,所以她轻易就信了。

她喜极而泣,“等我忙完这段时间,就去看你。”

周淮安神色淡淡:“不急。

部队训练紧张有序,我不会感觉寂寞。”

沈静初面上的笑一顿,“是我想见你。”

周淮安走去浴室,想换套衣服。

一抬头,他的脸涨红到了耳根,手紧攥成拳,脖子上青筋跳动。


一直没有回复。

他捧着手机坐了大半夜,等到眼皮都撑不住,沈静初仍没有半点消息。

罢了,早就知道是奢求,还难过什么?

第二天一大早,周淮安给阿姨留了张纸条,直说自己要搬去学校住,以后就不麻烦她做饭了。

他踏上开学的路,自己走完了所有手续。

开学第一周,几乎所有大一新生都在参加军训,他则和其他入伍的新兵,加入了部队。

训练日程繁忙,每天又要上交手机,属于自己的时间少的可怜。

别的战友有的谈恋爱了,时不时地煲一煲电话粥,或者初离家的孩子想念父母,半夜里抽空找父母哭诉。

只有周淮安,看起来就像个另类。

训练场上,他是最勇猛的那个,体能、射击、攀爬样样名列前茅。

可私下里,他似乎是最不合群的那个。

每次聚会,他都借口要训练偷偷溜走,战友们讲荤段子,他也沉默寡言、置之事外。

“他看起来就像个老古董,手机网络永远只有2G,不打电话、不发微信,也不开视频。”

“从没听他说起家里的事,他不会是孤儿吧?”

“那这就不好说了,但是刚来那会儿,他连一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。”

战友们在背后嚼舌根,周淮安不是不知道,只是懒得管罢了。

临走前,他把房子和卡都还给了沈静初。

留在自己手里的,只有暑假兼职打工赚来的钱,还大多都作为学费上交给了学校。

之前沈静初给他买的衣服奢侈品能卖的就折现,不能卖的,他也都丢了,就怕睹物思人。

幸运的是,他现在很少会想起她,每天也能睡个安心的整觉了。

可安宁的生活,总会被突如其来的事打断。

一天,他刚刚结束训练,教官跟他说,沈静初来了。

顺着教官目光触及的方向看去,正是扎着马尾,一身干练的沈静初。

月余未见,她似乎清瘦了一些,但妆容依旧是精致的。

逆着光,他高大笔挺的身影,一步步朝沈静初的方向走来。

不过月余,他就黑了不少,戴着帽子,五官更加的硬朗犀利,充斥着男子气概。

如果说之前的周淮安,还带着几分稚气,那现在的他,身形已经毗邻健壮的青年男子。

沈静初盯着他,眼尾泛着红,嘴唇颤抖,下一秒,巴掌就甩到了他脸上。

她用了十几分的力道,可周淮安并不觉得疼,相反的,觉得畅快。

她说,“谁让你来当兵的?”

周淮安牵了牵唇,眼神冰冷,“我自己。”

她嗓子里晕着哭腔,“你现在胆子肥了?

我给你的卡都还回来是什么意思?”

周淮安面无表情:“你已经不是我的监护人,没义务继续抚养我,钱都归还给你,理所应当。”

“我什么时候不是你的监护……”说到一半,沈静初的嘴唇和眼睛一并张大。

她不敢相信,“你当初让我签的是什么?”

“监护关系解除协议书。”

他一脸平静。

沈静初心跳漏跳一拍,“不是房产转让协议?”

“沈女士抚养我三年,期间对我关怀备至,谆谆教导,钱财和精力耗费不计其数,而我只有一套学区别墅而已,应该留给你的。”

他官方陈述着这些话,相当于把过往那些情分尽数抹杀。

“为什么?”

沈静初泪如雨下,指着周淮安的鼻子控诉,“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绝情?!”

“这就叫绝情了吗?”

周淮安轻哂,“那沈女士对我所做的那些呢?”

他喃喃,眼神平静地抬头,直视进沈静初眼底,“你给过我至高无上的宠爱,最终却将我弃若敝屣。”

“你为了祁斯礼,戏弄我,让我吃海鲜;为了他,是非不分,颠倒黑白。

为了他,把我一人留在异国的病房里;为了他,忽视我的所有消息。”

“我以为,沈女士做的这些,才叫真的绝情。”

沈静初看着他冰冷的神情,过往那些刻意被她忽视的瞬间,隐隐在脑海浮现。

可她拧了拧眉,“斯礼并不知道你吃海鲜过敏。”

周淮安轻笑,带着自嘲抬眼,“那沈女士记得吗?”

沈静初一怔,沉默许久,才答道:“我忘了。”

一句毫不自惭的“我忘了”,就能抹杀他承受的苦难吗?

沈静初像是欲盖弥彰,“就算我忘了,你也可以提醒我,夹给你的海鲜你也可以拒绝啊。”

周淮安唇角抿着,忽的讥诮抬眸,眼底像有冻成块的冰碴子,“如果沈女士过来,是为了和我争论早就已经结束的事,那我就先失陪了。”

“军队里还有训练。”

沈静初想拉住他的衣袖,但晚了一步。

他再也不是那个乖乖站在原地,等她过来牵的少年;时光蜕变,他变得冷硬、沉默、不近人情。

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?

沈静初望着他的背影,眼神变得阴沉,她没有立刻喊住他,而是打给了助理。

“帮我查一查,祁斯礼私底下是不是和淮安见过面。”

周淮安回去后,照常做自己的事,心绪很平静。

他把之前的电话卡丢掉,新注册了一个微信,上面的联系人都是关系不错的老同学,各自都去上学了,没人会主动打扰他。

可今晚半夜,他的手机却响了。

看见那个熟悉的号码,周淮安瞬间清醒。

怕打扰到休息的室友,也因为内心的厌恶,他立刻把电话挂断。

但沈静初却没就此罢休。

下一秒,一条信息发过来,“淮安,别闹了,通过一下我的微信。”

周淮安眉心压着,“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?”

沈静初:“你的档案里有。”

周淮安知道,凭借沈静初的财力,她有的是办法,拿到他的档案。

“白天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,我不认为我们还有加微信的必要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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